盛焦眼神沉沉盯着他。
半月纹玉佩、灵狐……
还有晏将阑小腿上被天衍珠的杀意袭击所留下的微弱痕迹。
一切皆明了。
“咳。”晏将阑反应极其快,立刻装作控诉地道,“那玉佩可是我最珍重之物,送你这么久根本没见你戴过,你定是把它摔碎了。”
竟然还倒打一耙。
盛焦眼神冰冷,面无表情看着他胡言乱语。
晏将阑下意识鬼话连篇,视线落在盛焦的冷脸上瞬间后悔。
说好的不骗盛焦,他又下意识地开始了。
晏将阑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嘴,扒着盛焦的膝盖蹲在那,仰着头一副无辜至极的模样,打算用卖乖给糊弄过去。
“你看看这块嘛,比之前那块可好太多了,事情都过去这么久,盛宗主,天道大人,这事儿我做主,别追究了,好不好?”
盛焦:“……”
盛焦眸子沉沉,伸手用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在晏将阑嘴唇上一抚——他似乎很喜欢做这个动作,有时力道用的大了点,能将那淡色唇珠磨得艳红。
晏将阑也不躲,乖顺看着他,眼眸笑意点点,妄图蒙混过关。
盛焦面无表情看他半晌,突然抽回手,道:“明日回中州。”
晏将阑没想到竟然真的糊弄成功,诧异眨了眨眼:“你不生气了?”
盛焦没说话。
晏将阑顿时美滋滋的,心想确定道侣关系了就是不一样,旧账被翻出来都不追究,要是搁之前,盛焦肯定得收拾他。
见盛焦手指不住摩挲那块玉佩,晏将阑笑吟吟地凑上前接过来:“我给你配在腰封上吧。”
盛焦垂眸看他,没有做声,任由他十指翻飞灵活地系了个结,将玉佩系在腰封上。
“好啦。”晏将阑扶着他的膝盖慢吞吞站起来,自以为安抚好盛焦,懒洋洋地坐在软椅上,趴在桌子上伸手去戳盛焦的手。
“你去恶岐道查到什么了?”
他这就是在明晃晃地当暗桩窃取消息。
盛焦并不在意,言简意赅:“没有,恶岐道并无「弃仙骨」。”
想来玉颓山处理得一干二净,没有被獬豸宗抓到小尾巴。
晏将阑脸颊枕在手臂上,白皙的脸都压出了衣裳褶皱红痕,他闷笑不已:“就算你找到证据也拿他没办法,哥哥是「堪天衍」,当时屠戮奚家时天道都拿他没办法,更何况现在贩卖「弃仙骨」这种‘小事’。”
但若是玉颓山最后真的想毁掉天衍地脉,恐怕天道天衍都不会放过他。
到时不知道会不会还让盛焦这个“天道大人”来当招人恨的刽子手。
盛焦猛地合拢五指,将晏将阑乱戳的手死死握住,眼神越来越冰冷。
晏将阑歪着脑袋,看他脸色不虞,疑惑道:“我没说错啊,你不信去找他试试天衍珠,就算他把「弃仙骨」怼你脸上,天衍珠连个动静都不敢给。”
盛焦五指更加用力,将晏将阑修长的爪子都给抓得微微发疼,终于冷冷开口:“哥哥?”
晏将阑:“……”
晏将阑诧异地打量着盛焦,像是头一天认识他一样:“又吃醋?可我叫诸行斋其他人哥哥也没见你有这么大反应啊?”
但那不一样。
诸行斋其他人所认识的晏将阑,并不会比盛焦知道的多——除了让尘从让端处比他要早地知晓晏聆当年的经历,这事盛焦已经借着“惩罚”算过账。
但玉颓山……奚绝并不一样。
晏将阑的相纹源头来自奚绝的「堪天衍」,十三岁后更是同奚绝暗地联手算计奚家之事,直到从獬豸宗逃走后又相处六年。
玉颓山了解晏将阑的所有悲惨、痛苦,两人相依为命互相扶持,将对方当成支撑自己活下去共同复仇的依靠。
两人的交情并非爱情,却超过挚友,近乎亲情。
盛焦却对晏聆所遭受的苦难一概不知,六年后还雪上加霜几乎让他死在自己的天衍珠下。
「堪天道」将盛焦磨炼得冷血无情只知黑与白是和非,他刻薄寡恩凛若寒霜般让人不敢主动靠近,多年来早已习惯孤独、冰冷。
但对晏聆,他好似用尽全力将已被雷谴劈去的贪婪从深渊中捞出来,只想迫切得到更多。
晏将阑不知道盛焦面无表情的冰块脸下竟然有这样强烈的情感波动,看似哄人实则又在怒火上添了把柴。
“我同他清清白白,就是寻常兄弟之情,和阿月一样呢。”
盛焦冷冷看他。
很好,又逮着一个。
不提他都忘了,还有个晏玉壶。
晏将阑被看得不明所以。
但他没心没肺,看到冰块似的天道大人竟然为他吃醋,眸子弯弯,还在那乐:“阿月是我爹娘收养的孩子,小时候我还给他换过尿布呢。”
盛焦放开他的爪子,道:“去獬豸宗?”
晏将阑不知道为什么话题转变得这么生硬,迟疑着点头:“好,我正好要去药宗一趟。”
他虽然开着医馆,但对医术却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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